达菲特早就非常确定这一点，都是些没用的家伙，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提不出来，一点无法为老师分忧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想继续做数学题了，那条线不是直线，是个弧线，还要切分六十四次，谁能算得清啊？！”

    亚娜吉娜斯还在到时候，他们的工作热情可是大多了，都想在那个女精灵面前表现自己，当然也没有办法达菲特提供什么数学上的支持就是了。

    但是那时候至少气氛热烈啊，伟大的风暴巫妖能够感受到这些学徒们的热情，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神力在流向巫妖之神啊，这对于巫妖之神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知道巫妖之神情况不妙，但是达菲特的了解是最深的，其他人不可能有它一半对巫妖之神困难的共鸣，失去了成打的巫妖法师、牧师，还有一个寄托了极大希望的莱罗，巫妖之神真的是把自己的名誉都赌上了啊。

    祂现在随时可能失控。

    “我...我已经尽量让自己有点用了，我真的在尽力。”

    菲利达尔总督走进实验室，只见达菲特正在疯狂咆哮，咒骂着不知道哪一个没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反正他自己肯定是一个没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菲利达尔很痛苦，为了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，他已经打算把妻子的男朋友放过了，虽然这在火发信徒中其实也不算啥罕见的事情。

    大巴赞和莱罗抓住了查特斯科之后，因为还要让他打灰，所以和菲利达尔打了个招呼，以后可以逼他加夜班，大干快上一百年。

    菲利达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，他对此并不感到为难，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发挥足够的作用。

    “我多少会有点用的。”

    菲利达尔努力想要解释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！”达菲特说的并不是菲利达尔，“没用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废物点心，巫妖之神陛下英明伟大，光荣正确，祂的宏图大业本来是一定会成功的，都是因为你们，执行不给力，办事不尽心，才会让事情搞到这个地步！”

    达菲特是巫妖之神最后一根够分量的支柱了，其他都是没用的东西！

    达菲特必须把场子撑住，说着过去自己听到都会觉得反感厌恶的话，干着稍微一想就会骨头都要惭愧得碎了的事情，甚至不知道怎么求援示弱，它想要在大巴赞位面冒险中优先支援巫妖之神的信徒，可是根本开不了口。

    不是说它没有立场这么干，而是一开口就会导致巫妖之神再也用不上支援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，似乎就要用不上了啊。

    菲利达尔眼看着达菲特的后脑上缝隙上，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，这是他的灵魂在颤动，他连忙拿出腰带里的水囊，把里面的灰湖水倒了上去。

    但是这不够。

    菲利达尔水囊里的灰湖水至多只是中坚安神剂，根本应付不了达菲特的情况。

    风暴巫妖的手边就有一壶它自己提取的上等安神水，但是达菲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这东西了。

    它也有一种强烈的冲动。

    就像刚刚那个学徒承认自己没用一样，它也不想做哪些数学题了啊！

    相比算弧线长度的学徒，达菲特要面对的是扭曲、折叠的空间和时间，里面还有各种诡异存在造成的变量。

    要不我也承认自己是没用的废物算了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产生，达菲特一下子感到天地都宽阔了。

    反正完蛋的是巫妖之神，我不会完蛋啊。

    不行，你会失去一个位阶，那“大银矿”又要变成无主的位面，所有生灵都要面对一次生死考验，刚刚起步的风暴帝国第二版要垮塌，贤者要再次孤军奋战！

    达菲特的脑子里两个念头交战，但是不负责任的哪一个渐渐占了上风，它的动摇会削弱巫妖之神，而巫妖之神的削弱会增加它的精神压力。

    两种力量互相滋长，陷入了向下的负循环。

    这即使所谓灾难的反身性。

    达菲特认为就发现废物尽是它自己，要不是它不提升自己为传奇，现在局势其实不会那么差的。

    这其实也是失控压力下的胡思乱想，如果它真的依靠巫妖之神的力量成为传奇，那它复兴风暴帝国，协助贤者夺取幸福，毁灭邪魔的本心就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失败。

    只是达菲特一时想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只觉得废物就是我自己啊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废...”

    达菲特已经要喊出来了，查特斯科被大巴赞提溜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风暴巫妖殿下，你真是宏图远略，烛照全局。”

    “啥？”

    “你在火发精灵之中，都布置了那么多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“风暴巫妖！”